阿努

【Black Crow of Origin(BCO)】尘封的记忆(上)

当你对正义王朝内的任何一个成年生物询问王国中的大事的话,他们十有八九会告诉你一个词:“御犬人”。这是一个组织的名称,然而,他们并不像蔷薇十字团那样总是在帮助他人,恰恰相反,他们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中的领袖行踪飘忽不定,哪怕王朝的帝王亲自出手,也仅仅抓了两三个不重要的小喽啰。就算是拷问,那些被俘虏的无名小卒也会因触发组织内烙印在他们每个人身上的无解咒语而瞬间化作以太,从这个物质界上消失殆尽。


不过,在故事的最终,帝王仍然抓住了他们中的领袖,将这个组织一网打尽,并且以处死的措施终结了恶势力为非作歹的时代。这本是令整个王国都能够安心的事情,沉浸在高兴之余的平民们互相庆贺着,终于不必再提心吊胆过日子,晚上也能够睡个好觉。因此,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这次的成功而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 


在距离正义王朝的主城较远的、偏僻的地方,通常是平民的居所,属于治安的灰色地带。尽管王朝的士兵隔一段时间便来到此处巡逻一段时间,但总是会有些不安定因素隐藏其中。“御犬人”便以换班士兵的空档期作为犯罪时机,在这一片难以管理的地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无论是怪物还是人类,幼小的孩子一个接着一个地消失,而当寻到些蛛丝马迹时,才发现那些孩子唯一剩下的残骸早已经过了处理,连回归流出界也做不到…“御犬人”的存在让正义王朝的平民们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就连正义王朝的帝王都不得不亲自出手,这才让他们猖獗的行为停止了一段时间。


 —— 


“Ani,你来看看这个…好像是年幼的怪物所留下的。” 


稚嫩却又沉稳的声音来源是一位额前有着一只角的少年,他蹲下去仔细凝视了一会地上所飞溅的深红污渍,作为怪物中的恶魔种族,特殊的体质致使他几乎算得上本能地认出了那些污渍是鲜血所干涸的痕迹,认知到这一点的他不由得紧蹙起眉,呼唤着身边正在搜寻着草药的人。而当被称作Ani的人类在听到自己名字时,手上动作停滞片刻,随后将草药收拾进包裹里,来到少年身旁,弯腰去以指腹沾染那污渍,搓捻几下后回应道:“我想是御犬人…Godfrey。” 


“御犬人…你说的是之前闹得沸沸扬扬一段时间的那个组织吗?”叫做Godfrey的少年从Ani手上接过装满草药的竹篮,面色又凝重了几分:“我是听说他们经常会去绑架孩子…不过最近稍微消停些了。所以,这个痕迹,你确定是他们造成的?” 


“除了他们以外,我想不到还会有谁去特殊处理孩子的身体…做这种残忍的事情。”Ani面上露出些许担忧的神色,目光看向远处已经泛黄的天空,察觉到时间已经不早,遂伸手拍拍少年的头,Godfrey也心领神会地迅速起身跟在Ani身后,向着属于他们的住所方向走去。


这被周围的人称为是孤儿院的建筑,单看建筑的确是比起平民中等水平甚至还要更加昂贵些许,但如果考虑到其中有着那么多孤儿的开销,资金方面就显得不那么充裕了。好在多数较为年长的孩子也能够通过帮助邻里或是在不远的地方找到一份工作,为他们的“监护人”——Ani分担一部分的资金压力,这就是为什么一个才刚刚成年的人类能够支撑起孤儿院,而对于孩子们来说,能够帮助到Ani的愿望则是促使他们主动前往社会寻找工作机会的原因。


情感的交付是双向的,就算是纯洁如同白纸一般的心灵也会明白这个道理。这更是证明了Ani不会辜负这些努力在帮自己忙的孩子们,在日常相处过程中,Ta为年幼的孩子尽心尽力去寻找合适且幸福的领养家庭,或是仔细照顾着愿意留下来而不是离开的孩子,绞尽脑汁去为他们打造舒适的居住环境,亦是在低谷期同甘共苦。因此,在这座孤儿院内的每一个孩子,均是信任着Ta。


当Ani和Godfrey推开孤儿院的大门时,一如既往受到了留守孩子们热烈的欢迎。面对这种情形,Ani也只好一个个笑着安抚过他们激动的心情,直到另一个有着双角,模样和Godfrey有些相似的女性怪物拎着一大篮曲奇饼干出现时,孩子们这才转移目标,拿了香脆的点心后一哄而散。 


“哥哥,Ani,你们终于回来了,今天好像稍微有些晚?”不消片刻,女性怪物便将手中的竹篮放在一边矮凳上让孩子们自取,自己走到两人面前,缓慢地眨了眨眼,略微压低音量去询问。Godfrey自然是了解自己妹妹的性格,知晓在这种情况下去隐瞒什么丝毫没有意义,便直接了当的回答她:“Bernard,我们在离这里不远处的山坡上,发现了疑似先前‘御犬人’留下的痕迹…你也要嘱咐其他人小心,特别是在附近工作的那几位,一旦遇到可疑人物就赶紧跑,千万别被抓到。”


原本打算打趣自己兄长的Bernard,在听到对方的解释后不由得面色也同样凝重了下来。关于“御犬人”的事情可不是什么能够开玩笑的话题:“我明白了…哥哥和Ani在外的时候也要小心,我会将提醒传达给他们的。”言毕,便向着一旁的Ani眨眨眼后,迅速回到孩子堆中,将注意事项一点一点和他们陈述清楚。


Ani在Bernard和Godfrey的对话过程中一直保持着柔和的神情——最大限度地让这两个孩子看不出自己的异样。毕竟,对于Ta来说,“御犬人”的确是极为敏感的字眼,究其原因,还要从这座孤儿院的起源,Ani的家庭背景说起,这也是Ta对孩子们,以及每一个身边人隐藏的秘密。 


—— 


Ani是一位生活在单亲家庭中的人类。 


在出生的时候,Ta的母亲便因难产而死去,父亲所一手带大的,童年时期算不上十分幸福,也没有非常艰辛,就像是任何一个普通平民会经历的人生。正因如此,当Ani在得知自己的父亲准备开设孤儿院的时候,Ta自然是十分惊讶的,向来对自己这般年纪,或是更小的孩子都是不冷不热的父亲,家庭经济方面算不上富裕,为何会突然有这般打算?每每Ani提起时,得到的答复总是“只要这么做了,就会拥有更多财富。”


尽管不理解父亲言语中的含义,但乖巧的Ani还是尽职尽责的帮忙打理着孤儿院内的事物。父亲则每次出门都会带上一两个孩子回来——像是因出意外而变成孤儿独立生活的的孩子,又或是被父母所抛弃、放弃继续养下去的孩子,这就让孤儿院内愈发热闹了。虽然父亲仍然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态度,但孩子们早已和Ani打成一片,较为年长的几个也已经开始帮助孤儿院的日常运作,也照顾着年龄更加幼小的孩子。 


如果未来也是这一幅景色的话,倒也不错,Ani发自内心地想着。 


但逐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孤儿院中的孩子便突然间一个个消失。每次发生这种事后,作为管理者的父亲则会告诉他们和Ani,那些离开的孩子们已经找到了领养他们的家庭,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大家对此都深信不疑,Ani起初也是同样相信着父亲,直到有一日,他看到了父亲房间内的药物——那是用于特殊处理的粉末,通常给予动物在变成食物前使用,可以使得组成躯体的以太不会返回流出界,难道父亲还做着打猎的工作吗?细心且善良的Ta对此产生了疑惑,内心中逐渐泛起不安的预感。


实际上从那时起,在人们口口相传中便已经让Ani了解到关于“御犬人”相关的事迹。他们四处抢夺孩童,无论人类又或是怪物的,一旦被带走便会彻底消失。因此,Ta不由得联想到了自己的父亲,这种猜测让人不寒而栗,但Ani仍然愿意相信那些孩子的确是被领养走的。为了证明这份想法是正确的,Ta开始注意父亲的行动,注意那些被带走的孩子究竟去了何处。


尽管Ani想过很多理由在心中向自我为父亲开脱错误的行为,可最终得到的结果却事与愿违——虽然父亲没有正式加入“御犬人”,但他的确和其中的人有着贸易关系。父亲向“御犬人”隐藏了自己开设孤儿院以此来聚集孩童的真相,仅是时不时为组织内提供几位儿童,以此换取钱财。


在一番心理斗争后,Ani认为不应该让父亲继续以这种赚钱方式而谋利,于是在一次父亲将特殊处理用途的粉末洒在应该分发给部分孩子们饮用的汤内后,Ani将父亲拉到孤儿院外的树林内,两人之间展开了激烈的争吵与冲突。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放弃这种轻而易举的方式,Ani。”

“好好想想吧,就算我们不去将那些孩子带回来,他们也会因为无法独立生存而死去。”

“反正他们迟早都会死,不如让那些生命多制造些价值。”

这便是父亲的答复,没有任何的劝告或是手段能够改变。Ani自然不希望走到这一步,可在已经无法改变其心意的基础上,Ta不得不将一个作恶多端的人的生命——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父亲,与众多孩子的生命放在天平上去衡量。 


Ta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匕首。


自己并没有学过什么战斗技巧,虽然是父亲措手不及的情况下,武器仍然在争夺过程中对自己也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尽管伤口在以超出常人的速度愈合着,但剧烈的疼痛却无法避免,鲜血过量流逝使得头晕目眩,直到伴随着躯体倒地的沉重声,Ani才意识到,自己亲手杀死了父亲。此时此刻,存在于内心中的情绪是悲哀和无力,却并没有后悔——从父亲的言语中已经能够看出非常明显的一点:他是贪得无厌的人,哪怕再富有,也不会停止残害生命的举动,为此,Ani再次告诉自己: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流淌而出的血液逐渐凝固后消散返回流出界,失血过多致使人类濒临昏迷,而在彻底失去意识前,Ani在模糊视野中再一次看见了那几乎透明的鸟类:它之前或许是有着三个头,但现在仅有中间的头仍然存在,和两旁只剩下半截脖颈的伤口,从尾羽和腿以下的部分如同液体一般融化,以空洞的双目凝视着Ta,直到陷入黑暗之中。


等到Ani醒来的时候,Ta看到孤儿院的孩子们都围在自己身边喜极而泣,各尽自己所能照顾着Ta,好在Ani本身的恢复力让Ta并没有受到致命伤,第二日便能下地行动自如。日后,Ta也会经常回忆起关于父亲的事,当其他有的孩子问起时,总是会以借口来掩盖真相,善意的谎言不是坏事,所以,Ta并不打算将阴暗的事实告诉这些孩子。


Ani也在父亲的房间翻到过类似于记账本的东西,里面都是那些卖掉的孩子所换来的财富数量以及隐藏的地点,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仿佛灼伤了双目,但Ani还是深吸一口气,准备去回收那些沾满鲜血的钱财——至少Ta还有挽救其他孩子的机会,逝者已矣,这笔钱应当让孤儿院内剩下的,又或是其他游离在外的孩子过上更好的生活。


父亲是个极度警惕的人,Ani在翻看完记账本后,如此想到。Ta的大脑飞速运作,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份警惕让Ta不用去考虑“御犬人”的后续问题:父亲每次交易前都会蒙面,作不同打扮,且不会将孩子卖给同一个“御犬人”。这就代表在数量众多的“御犬人”之间,信息并不流通,且就算是统一组织也有着商业竞争…父亲的突然消失不会引起什么波澜;从另一种角度来说,这恰好证明了孤儿院的位置附近并没有“御犬人”,因此不会被发现,这的确是一件好事。


—— 


因此,当Ani注意到在附近也出现了可能是“御犬人”的踪迹时,这才让Ta出现了剧烈的反应——这代表孤儿院也已经不是安全的居所了,Ta不得不再次去思考该如何保护孩子们。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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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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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创作者是ssenrian太太

杂食佛系无雷点

BCO龟速更新番外/完善角色过去/增加没什么用的新设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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